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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令安狐疑看他,总觉得这人殷勤得怪异,具体哪儿又说不上来。
“唔。
”她勉强翻了个身,又继续睡去。
翌日她醒来天已经大亮,身边人早不见了踪影。
屋内丫鬟们伺候她梳洗,唤作月香的小丫鬟手持梳篦帮她顺理着发,也不知看到什么,忽扑通给她跪下。
陈令安端坐在铜镜前抿着唇未言语,一旁宝珍开口叱责道:“月香这般无礼,也不怕冲撞了娘子。
” 月香只顾着哭,陈令安开口道:“好了,有事照直说便是,如何还哭起来了。
” 这月香平素专侍弄陈令安的一头青丝,听到这话止住了哭,指着陈令安身后道:“娘子,您的发奴婢昨日瞧着还好好的,今日不知为何竟无故少了小半截。
” 宝珍一听,慌张地近前去看,果然好端端的右边少了一小撮发,也是大惊失色,看向陈令安:“娘子。
” 陈令安撩起青丝瞧了瞧,对惊惶失措的二人道:“无妨,莫多想了,只是月香要辛苦些,挽发记得藏起来便是。
” 月香方从地上起身。
却不知赵邺无故剪了她的发去作甚。
陈令安看向铜镜中妇人,不免晃神了瞬,她已不大记得自己年少的模样,然而赵叁似乎还在耿耿于怀。
她其实理解赵叁,像他们这些生来富贵的儿女有几人是为了自己而活,像自己生母,像母亲,就连陈二,也不是生来就这般冷脸。
她记得陈元卿才叁四岁那会儿,生得乖巧可爱,还会酥酥拽着她衣角唤“长姐”,后来再大些就变了。
可是也怨不得母亲,若陈二废了,国公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,庶子承爵也不奇怪。
国公府尚且如此,更何况天家。
虽然规矩摆在那儿,但谁都明白天家是普天之下最不论嫡庶的地方。
人人都身不得已,妇人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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